有疼和晕。
安书缘躺在地上，哼了几声，身上哪儿都疼！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眸子，迷糊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想翻身坐起却动弹不得！
郁春修压在她身上，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却也疼得一声闷哼，试了几下最后还是膝盖顶着地，跪坐了起来。
安书缘怔怔地望着他，郁春修的鼻子流血了，嘴上也是，鼻子以下看起来血糊糊的一片，两只胳膊软软地垂着，看来也伤到了！
她顿时愧疚起来，嗫嚅着道：“对……对不起，我……”
安书缘张嘴才发现，嘴上粘乎乎的，她抬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也流血了！
“过来！”
安书缘抬头，见郁春修坐在一旁，看着很生气的样子，她缩了缩脖子，摇摇头。
“过来！不打你。”
郁春修往后挪了挪，“嘶”了一声，挨着身后的土堆斜靠着，轻轻呼了口气。
安书缘犹豫片刻，也挪了过去。
“我口袋里有纸，拿出来，把血擦擦。”
安书缘看着那垂着的胳膊，老老实实地伸手，顿了一下，硬着头皮问道：“哪个口袋？”
郁春修扫了眼自己的腿，淡淡回道：“裤子口袋。”
安书缘一脸为难，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把手伸了进去，还好，很容易就拽出了一叠纸，可惜不多，只有三四张。
她把纸撕成一条一条，拿起一条，对折起来，看着郁春修，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摔破了，擦起来，可能会疼……”
郁春修抿了抿嘴，冲她抬了下巴，微微皱眉道：“先给自己擦。”
“啊？”安书缘愣了下，呆呆地应道：“哦。”
简单擦了擦，大概就是鼻子流血了，嘴唇也磕破了点皮，除了身上还疼着，好像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安书缘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反观郁春修，脸上血糊糊的一片，感觉比她伤的严重多了！两只胳膊也是软软地垂着，不知道是不是脱臼了……
安书缘更愧疚了！她卷起纸，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起脸上的血来。
鲜红的血被一点一点擦干净，这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落日余晖洒在眼前人的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极了！安书缘的脸不自觉地又热了起来……
“小缘。”
“嗯？”
郁春修稍稍坐正了些，轻声问道：“你讨厌我吗？”
安书缘一愣，对上那双眸子，慌忙又低头，将手里的纸折了折，努力地专心帮他擦着脸。
“讨厌我吗？”郁春修又问了一遍。
安书缘顿了顿，换了一张纸条，一边将纸对折，一边缓缓地摇了摇头。
“真的？”
郁春修忽地笑了，“那……”他歪着头，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一脸闲适与满足，道：“算了。”
莫名其妙！
安书缘抬眼看向他，却见郁春修也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咧嘴一笑，道：“不可以太贪心，我已经得到一个十分珍贵的礼物了。”
安书缘此刻已经帮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郁春修跟她差不多，也是鼻子出血，磕破了嘴唇，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到脑袋，在这胡言乱语的！
她默不作声，把地上带血的纸团捡起来，攥紧了捏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看着郁春修问道：“你还能走吗？”
“大概是不能走，小缘扶我？”
安书缘疑惑地望着坐在地上笑意晏晏的人，难道，他一点都不疼？
不管怎样，郁春修都是因为她才受了伤，扶也是应该的，安书缘这么想着，弯腰扶住了郁春修的胳膊，就想把他拉起来。
手下刚使点力，就听他闷哼了一声，吓得安书缘赶紧松手！
小心地蹲下，才发现郁春修脸色苍白，闭着眼，紧咬着唇，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安书缘这才意识到，他疼的，而且是很疼很疼，非常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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