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会哭一会笑。
水痕将她那张脸割裂，镜子里出现好几张她的脸。
她把水开到最大，用力洗手，直到双手通红后才停下。
镜子上的水滴已经滴落得差不多。
她定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疲累。
她拿出口红，在唇上叠加，嘴角笑容一点点绽放。
没过多久，她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她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冷嗤一声后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谢阳暴怒的声音∶“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程帆为什么没有死?他若是还活着，一定会死咬你，你想下地狱可别拉上我!”
沈娇娇之前告诉他的计划是:释放张珂，让张珂杀掉程帆，然后将这件事嫁祸给沈仁德。
程帆失踪后，他也一度怀疑沈娇娇是不是藏人了，但沈娇娇告诉他，人死了。
他原也不信，动用自己的关系去查，确定没有程帆任何消息后，他才信了沈娇娇的话。
万万没想到，一向谨慎的他，还是被这个看似初出茅庐的小妮子摆了一道。
沈娇娇一只手在清理口红残痕，对着镜子说道:“谢区，你别忘了，张珂是你放走的，也是你交代张珂制造车祸的，这些你难道不记得了？”
“所以，你跟我玩阴的是吗？张珂是你的人，是你故意绑走程帆，你想用这件事彻底让我上你的贼船，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显然气得不轻。
镜子中的沈娇娇笑得越来越甜。
谢阳说得没错，她是玩了无间道，谢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掌握他跟杨柳的秘密就能真正控制他？
得把他拉上船，他才能真正地为她做事。
她让张珂绑架程帆，不光是让警方完全把注意力放到沈仁德身上，更重要的是，谢阳必须完完全全听她的！
“谢阳，再查下去，我的手也是干净的，但你不一样，那些人都是听你的命令行事，我一个柔弱女孩，能翻什么天呢？您说是吧？”
“你！”
谢阳那边沉默许久后，他的气场弱了下来，“你的事情得缓缓，现在上面盯得紧，苏正宁在盯着我!”
“我当然可以等，但你别让我等太久，我会不高兴的。”
沈娇娇按断电话，闭上眼睛，享受指点江山的快感。
权力，是个好东西。
她重新拨打张珂的电话，但打了好几次，都显示无法接通。
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把电话卡拔下，冲入厕所下水道。
“在看什么？”她回来时，秦若程在看手机，脸上表情凝重。
手机在播报新闻，是一道海外新闻。
新闻中，警车全部出动，在搜捕一个逃犯，但没有被逮捕到。
逃犯是个华国人。
秦若程把手机灭屏，“程帆找到了，人被挟持到国外，现在昏迷不醒，那名逃犯最后还是逃逸了，真是可惜，没抓到他。”
“天啊，这些歹徒真是胆大包天，虽然程帆之前跟我有嫌隙，但还是希望他没事。”
沈娇娇的眉头明显松开。
秦若程紧握住她的手，岔开话题:“怎么去那么久？没事吧？”
“我有点伤心，我父亲在监狱里，而我却无能为力。”
她手下力道越来越重，神情满是忧心，“若程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父亲？”
“你父亲的事情……”秦若程顿了一会才开口，“他若只是绑架秦爷那还好办，可他的基地里有精密武器，还有警方有确凿证据证明他贩du，刑拘肯定是免不了，娇娇，看开吧。”
沈仁德的事情的确是没法挽救。
沈娇娇的眼泪再一次掉下来，缓了一会才说话，“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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