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肋骨处侧腹的位置有划伤。
好在伤口并不大,所以没缝针,只是定期来换药。
四人坐在伞下,祁余拿着诊断书,虽说伤口是挺轻,但知道这件事心里还是挺疼的,他追问罗占——
“医生说伤口怎么造成的了吗?”
罗占说,“开诊断的医生倒是不记得了,不是重伤病人所以没什么印象,但给祁叔换药的小护士说,看起来像是刀伤。”
祁余一僵,失声,“刀伤?!”
罗占宽慰他,“你先别激动,就是划了一道子,不重,真的。”
盛棠抓了重点,“小护士记性挺好的啊,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罗占嗯了一声,“这名护士啊也是跟祁叔有缘,后来祁叔住院的时候也是她负责的,所以印象挺深。再加上当时她给祁叔处理伤口的时候,祁叔还跟她叨叨一些事。”
“什么事?”祁余问。
“当时啊,这小护士看出是刀伤,就问祁叔怎么回事,怎么没报警什么的。祁叔就说家里也没丢东西,他及时赶回来了,小贼就跑了。”
在接下来换药的几天,小护士也大致清楚了祁叔的情况。
当过兵,身手还算不错,否则不会在跟小贼对峙的过程中把对方打跑,只是……
“祁叔感叹自己老了,要是搁年轻那会儿,他肯定会拿住那小贼押送派出所。”罗占轻声说,“小护士的意思是,祁叔字里行间都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挺让人感慨的。”
祁余低垂着脸,始终盯着那一页的诊断。
他仿佛看见了父亲在跟小贼厮打的模样,然后就被对方划了一道子。这一道子像是划在他心口上似的,跟着窜疼。
是啊,父亲老了。
他在世的时候总会讲在部队里的事,跟战友们所经历的岁月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辉煌。然后又会感慨,人老了就是不行了,走几步路腿都会疼,以前在部队的时候……
祁余能想象到小护士说的那一幕。
也许是在个黄昏西下的时候,他父亲从医院换完了药出来,看着天边沉沉的落日,那余晖拖长了他的步履蹒跚……
盛棠抿着唇,讲心里话,她听到这些心里更难过。
开口对祁余说,“对不起啊。”
祁余抬眼,“这跟你没关系啊……”
盛棠摇头,“当时你在外地,我应该帮你好好照看祁叔才对,当时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江执坐她旁边,见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连祁余都不知道这件事,祁师傅怎么可能跟你说呢。他性子要强,肯定也是不想麻烦你。”
“对啊棠棠,我爸那个人我最了解了,就是死要面子,平时都不愿意给我添麻烦的人。”祁余长叹了一声,纾缓心中滞闷——
“要说愧疚,我这个做儿子的更对不住他啊。”
罗占轻声安慰,“也不能怪你,再说了,这两年祁叔生病,你也尽心尽力了。”
伞下陷入安静。
火辣辣的太阳,耀得远处隐隐有蝉鸣声。
江执问祁余,“钥匙找到了吗?”
这么一问,祁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从裤兜里掏出把钥匙来。
真是把要多旧就有多旧的钥匙。
但盛棠看得仔细,也是把老银的,跟箱子上头的锁一个时期。
真猛。
箱子挺大的,打开后上头的盖子就挺沉,往下一放,都能溅起沙尘。罗占没仔细看箱子,说了句,“这破箱子搁哪淘的?就不能换个轻便点的?”
盛棠心想,乖乖,几百万的破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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