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郁沉闷不讨喜的多年老友,他是安全的。
只要一次。
斯内普慢慢俯下身,回忆着冬天雪花落在皮肤上的感觉,然后用同样的力道把唇印在对方的额头上。
饱满的额头,纤细的眉毛,紧紧闭合、但毫无疑问睁开之后晶亮璀璨的醉人双眼,还有同样惹人喜爱的灵巧鼻尖……
以及淡色的唇。
斯内普不确定自己曾多少次带着隐秘的渴望悄悄注视对方说话时开合的双唇,然后又在下一瞬间命令自己收回视线;在对方翘起嘴角泛出一朵微笑时,他必须竭尽全力压制自己靠过去攫取的冲动。
现在对方熟睡着,这是唯一一次。第一次。最后一次。
……
缓慢地,犹疑地,小心翼翼地,斯内普把自己的唇
覆盖在对方的唇上。
温暖,细腻,柔软,善良。世上最娇嫩的花瓣。斯内普几乎因为这样的纯洁被自身罪恶所玷污而感到恐惧,但更加强烈的溢满灵魂的喜悦让他的身体发颤。
这么幸福,这么疼痛。
……
足够了。
足够了。
足够了。
斯内普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直到终于能够抬起身体。他默默忍耐着心脏沸腾的煎熬,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对方脸上撕离,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叹息,然后尽可能安静地走出了房间,关上门。
结束了。
从现在起,他还是从前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人会意识到某些改变,某些尚未开始就终结的东西,某些他不希望别人探知的秘密。
结束了。
他仍然浑身是刺,生人勿近,而对方依旧会好脾气地容忍他,不怕疼地抱紧他,不怕死地调侃他。对方永远都能做到这一点,他毫不怀疑;但事情必须止步于此。他将会一如既往地冷嘲热讽,傲慢苛刻,假装漫不经心地推开对方,待在自己划定的界线边缘看着对方。
十年前相遇,他就像在睡梦之中被人捆绑起来扔进囚车的死刑犯,连最微弱的挣扎反抗也无法达成,还来不及对旧日伤心地赋予哀歌,就要奔赴新的断头台。他被迫察觉突如其来的情感,猝不及防,手足无措,困窘难言,诅咒给自己带来这一切难堪的存在。
十年后再见,他冒失地默许早已生根的种子再次发芽,但明智地拒绝让它继续长大。他是残忍的园丁,亲手剪除玫瑰的枝蔓,不容许任何一朵洁白和嫣红在阳光下绽放。
某一天,在落日余晖中,他吻了瓦拉·安提亚斯,没有人知道。
一切都静止在那一刻,他的灵魂静止在那一刻。
就这样。
[hp]来自盖亚
卷三汲汲于行
142一
苦恼与嘴唇
(你说安提亚斯盯着谁的嘴唇不放?)
我在夕阳沉入地平线下的那一刻彻底醒来。
这是少有的体验。通常当我起床时,包围在我身周的是明媚的晨光;在霍格沃茨时,则是摇曳的火光——从天花板悬吊下来的灯架上插着终年不息的蜡烛。
傍晚的风带着特有的温熟气息,与晨间的清凉截然不同,不太利于人们在呼吸窗外新鲜空气的过程里逐渐清醒;但此刻我真的不需要更加清醒了。
——我生平从未经历过如此快速和激烈的苏醒过程,心脏跳动的强度可以为我作证。
我把手撑在窗沿,探出头去透过房屋之间的狭窄缝隙观察天空逐渐暗沉下来,终于暮色四合,陷入黑暗。然后我慢慢爬到窗台上坐下来,为下一刻可能响起的敲门声忐忑不安。
西弗勒斯吻了我。
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原因,因为这个事实本身已经极大地冲击了我;在能够猜想“为什么”之前,我首先需要花费许多时间让自己镇定自若,伪作常态。
——根本无须理智判断,长久以来的经验和源自天xi_ng的直觉都提醒着我:西弗勒斯·斯内普绝对不喜欢别人对于被他吻了这件事大惊小怪,所以我最好做出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然而这是困难的。
我相信自己极有可能在西弗勒斯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尖叫出声,甚至像受惊的墨鱼一样喷出黑色汁液;当然,技术上最可行的就是把手边的台灯或者椅子里的靠垫对准他扔过去。
……
好吧,我承认我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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